远树的绿色的呼吸

【盾冬】野径03(软科幻AU)

暗杀小能手冬X居家小能手盾

(感觉好像没什么人看但还是)努力更新!

本章也在尝试发糖!

前文戳 01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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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我从正门突入吸引火力,你绕到后面的窗户边,判断时机冲进去。”蹲踞在集装箱后的冬兵对娜塔莎说。

红头发的女士点点头,向他展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定点发射的魅力曾令时错局的许多男性员工方寸大乱,唯独在冬兵身上有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从未激起半点回响。

作为从神秘渠道应征入局的新人,娜塔莎甫一出现,就成为了局中最受瞩目的焦点。由于力量和生理性能方面极其严苛的筛选标准,时错局的执行者队伍中已许久没有女性存在,而这位据说是前苏联情报机构出身的姑娘却是唯一的例外——靠着和脸蛋身材一样出色的暗杀与近身格斗技术,娜塔莎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高分通过了所有维度的考核,成为了时错局中最年轻的见习执行者。

出于对这位天赋极高的新人的照顾(和防止不必要骚扰的考虑),皮尔斯安排了局里能力最强的首席执行者冬日战士作为娜塔莎的见习指导员。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两位彪炳时错局史册的青年特工并肩龟缩在1989年墨西哥的某座小型军火库外,准备不靠任何枪械、徒手解决十几人的恐(- -)怖团伙。

“三、二、一。”冬兵比划着手势,他绕过集装箱,助跑几步腾空跃起,一脚踢开了军火库半掩着的大门。

里面的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在这短暂的时间差内,冬兵利落地向前翻滚,伸手拖倒了距离最近的男人。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便被冬兵的机械臂扭断了脖子。而冬兵趁势起身,抬脚踹向前方。

被踢中的恐(- -)怖分子摔进人堆里,带倒了两个刚端起枪的同伙。冬兵拍拍身上的灰,果断钳住左手边某个持枪射击的倒霉蛋,在对方腕骨骨折的痛叫声中,他借力捏着枪对周围扫射了一圈。

通往仓库内部的通道迅速被打通。冬兵扔掉弹夹已空的手枪,赤手空拳地向建筑内部突入。手枪,赤手空拳地向建筑内部突入。

散落在仓库四周的恐(- -)怖分子闻声纷纷举起枪,对着他的方向射击。冬兵猫着腰躲过几发子弹,眼见松散的包围圈逐渐缩紧,便伸手拽起附近昏迷的恐(- -)怖分子,顶着他的身体向后边的窗户移动。包围着的恐怖分子浑然不觉,也跟着向窗边靠去。

眼见着距离差不多了,冬兵对着包围圈的薄弱方向将尸体一掷,反手从腿边抽出了短匕首。离他最近的几名恐(- -)怖分子只见得刀光在他指尖缭乱闪烁,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喉咙却已然接触到冰冷的刀刃。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玻璃的清脆裂响,娜塔莎轻盈地翻入室内。近身搏斗本来就是她的强项,在这样拥挤闭塞的环境中更显游刃有余。她伸腿撂倒了两个窗边的壮汉,在他们向后摔去的同时踩着一人微曲的大腿腾跃而起,借着后空翻的离心力用力踹向了两人的头部。一声惨叫混合着令人心悸的碎裂爆响,两个人立时血流满面仆倒在地。

“……”冬兵闻声转过脸,一面将匕首从眼前的尸首上拔出,一面向着娜塔莎的方向无声地点了点头。

娜塔莎回应式地冲他挤挤眼,同时伸腿缠上另一个冲上来的男人脖颈。她以手扶墙,悬停在半空的腰身猛地扭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一声脆响后,男人四肢瘫软地倒下了。

冬兵回过头,微侧着身避开从后方冲来的男人。

这是仓库里剩下的最后一个恐(- -)怖分子了。他手里持着雪亮的长刀,脸上带着困兽犹斗的疯狂神情。

冬兵顺势拽住他捏着刀的手腕,微微发力,伴随男人的惨叫,长刀应声落地。他面无表情地将男人抵在墙上,机械臂牢牢地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剧烈的挣扎中,男人裹着的头巾飘落在地,一头灿烂的金发出现在冬兵的视线里。在仓库惨淡暗黄的灯光下,这金色显得格格不入、尤为扎眼。

……

冬兵有一瞬间的恍惚,无意识地松开了机械臂。

“去死吧!”男人借着这片刻的时机挣脱开来,从身后掏出了藏着的另一把刀。冬兵下意识地偏头闪避,刀刃带着劲风贴着他的侧脸划过,留下了不深不浅的血痕。

一记手刀自冬兵身后袭来,准确地落在男人的侧颈上。是闻声赶来的娜塔莎。她抓住男人的头,用力冲撞在自己的上踢的膝盖上,男人闷哼一声,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你刚才在犹豫什么?”娜塔莎问。

“……没什么。”冬兵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娜塔莎耸耸肩,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径自走到了仓库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是这个简陋恐(- -)怖集团的“指挥所”。

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桌上散落的文件,她忽然拣起其中一份,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

“我有个问题。”娜塔莎头也不抬地说, “你从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曾试图了解过这些目标人员的背景吗?”

“仅仅知道大概。”冬兵回答,“他们只是任务,没有必要。”

“这样。”娜塔莎挑挑眉,“难道你不觉得了解一下会很有趣吗?”

“有趣在哪儿?”

“了解自己创造的历史啊。”娜塔莎从文件中抬起了头,笑眯眯地说,“时错局的宗旨,是维持当代社会的和平。这种和平是通过所谓的最小必要变革——也就是精确控制的暗杀来实现的。但事实上,对于当代乃至未来的几百几千年来说,再小的变革也会掀起极大的波澜。你不好奇吗,这波澜,是由你掀起来的。”

她将手中的文件在冬兵眼前展开。这是一张图纸,边上密密麻麻标注着许多繁琐的说明。

“反重力研究。”冬兵皱起了眉。

“是啊。因为缺乏核心支撑理论,在2010年后基本绝迹的反重力研究。没想到1989年的墨西哥,有人已经开始研究了——看上去还不算太坏。”娜塔莎依旧笑得讳莫如深,“你想过吗,也许时错局在特定时间点下的所谓正确抉择,却可能导致某项尖端技术的全面消亡,甚至最终改变整个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是阴谋论。”冬兵摇摇头,“所有的变革量都是经历了大量的精确计算的,佐拉算法帮助永恒时空的人们探究过无穷尽的现实可能性,我们目前的选择是从千万种分支中挑选的出最优解。假如有什么被牺牲了,那也是为了换取现实乃至未来的和平稳定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一口气说出这番话,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这套理论他熟稔于心长达十年,因此说出来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不需要耗费任何的心理能量。

然而,似乎是这十年来的第一次,他在说完这番话后停顿了两秒。伴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一个微弱却温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反问,“是吗,巴基,你真的这样相信吗”。

他闭上眼甩甩头,试图摆脱这一瞬间涌上来的纷乱思绪。

“恩,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你不用在意。”他听见娜塔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遥远得像隔了一层浓雾。

冬兵只觉得头晕目眩,那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每一次执行任务后出现在他眼前的、纠缠不清无法摆脱的幻觉。在这晦暗不明的雾气中,有一道光芒若隐若现,那是迷惘中唯一一处清明之所。零散的画面在他眼前飘忽而至又倏然而逝,他努力思索,却始终无法捕捉到丝毫线索。

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冬兵勉强定了定神。随着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娜塔莎正将那份图纸折好,小心地放入贴身口袋。

他心烦意乱地不愿意细究,只是冲她挥了挥手:“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娜塔莎点点头,从办公桌上跃下,步履轻快地向门边走去。就在她快要走出仓库的时候,冬兵再次叫住了她。

“今天这番话,不要再对局里的其他人说。”

“我当然知道这番话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危险。”娜塔莎停住脚步。她回过头,鲜艳的红瞳犹如幽暗中燃烧的两丛炬火,灼灼地直视了他。

“我对你说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说。

 

*

巴基再回到北威尔士已是六月初了。

他一走三个物理月,小镇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是由于气温升高,斯诺登尼亚山变得适宜攀登远足的关系,镇上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巴基拎着两罐打折牛奶从大路上缓缓走过,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街道和居民的变化。

曾经萧索的街景变得生机勃勃,远山上笼罩数月的云雾散去,露出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林木。不少人家在窗边外墙放了盆花妆点,就连镇里唯一的岩石教堂也换上了新的条幅,令人颇觉耳目一新。

他向自家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史蒂夫家篱笆上鲜妍明媚的一抹亮红——这曾经荒寂的前院草坪如今种满了玫瑰,此刻正开得热闹。

他驻足片刻。

史蒂夫从屋前的花丛中探身出来。他正在修建花枝,一身简单的居家T恤将他优美的肌肉线条最大化地勾勒出来,在初夏的阳光下,他的笑容和金发一样明亮夺目。

“巴基,你离开了好久!”他的语气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恩……”巴基又开始不明原因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摸摸鼻子,他看见手中提的牛奶,便掩饰般举到胸前示意,“我买多了,你需要吗?”

“好啊!”史蒂夫笑眯眯,“来我家坐坐吧,正好我前几天回城时带了些甜点,你也许会喜欢的。”

……

于是——

巴基嘴里含着果汁软糖,瞪着眼坐在沙发上发愣。

不大的茶几上满满当当地摆了各种食物:当季的黄桃和车厘子、奶油草莓挞、蓝莓司康饼、柠檬乳酪蛋糕、香草曲奇、乳脂巧克力、杏仁奶、豆乳冰淇淋、果酱夹心饼……

我们两人中肯定有人脑子出了问题,巴基托着腮暗自忖度,应该不是我。

他回过头,史蒂夫正捧着一盒摇摇欲坠的巧克力泡芙向这边走来。

巴基叹口气站起身,伸手帮他托住了满满当当的纸盒。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难得去一趟邻市的大超市,总要多带点东西。”史蒂夫一脸认真,“我不喜欢甜食,所以这些还得靠你多多帮忙了。”

“你就指望着我在这个时候回来?”巴基拧着眉质问,但因为嚼着糖口齿不清,语气效果大打折扣。

“你试试,我觉得桃子味的豆乳冰淇淋比较好吃。”史蒂夫顾左右而言他。

巴基果然从善如流地拿起了冰淇淋。

见成功转移话题,史蒂夫将泡芙在桌子的边角随手搁下,侧坐上沙发的扶手。他并没有吃东西的意思,只带着微微的笑意,一言不发地看着巴基。

片刻之后,他发出了一声轻呼。

“你的脸怎么了!”

“??”巴基握着勺子的手在半空停住了。下意识地用手指蹭了蹭脸,他摸到了墨西哥人在他脸上留下的刀伤。

“前几天不小心蹭的。”他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已经快结痂了。”

“那怎么行!”史蒂夫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可不能随便。会感染的,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

“……”

巴基没有再反驳。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任凭史蒂夫端出一托盘的瓶瓶罐罐,心里觉得滑稽又新奇。

十年间,他受过比这严重千百倍的伤,习惯了忍受流血和疼痛,却是第一次因为一点皮肉伤被这样珍而重之地对待。如果不是脸上棉签涂抹时带来轻微刺痒的感觉,他几乎要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荒诞可笑的梦。

在短暂的静默中,他用余光瞥见史蒂夫全神贯注的侧脸。

碧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与发色接近的浅色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纤长轻柔的羽毛。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他甚至感受到史蒂夫刻意放缓的呼吸有节律地撩动自己耳边的头发。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从他心头升起,像破冰的初春泉水,顺着他的左胸膛蔓延到四肢百骸——十年来第一次,他感受到了逐渐加快的心跳。

他几乎有些坐立不安。

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的时间,他听见药瓶重新放进托盘里的声音。然而史蒂夫仍然保持着刚才的距离,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

“巴基。”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方,“这里。”

“什么?”他微微偏过头。

“这里。”史蒂夫又指了指嘴唇,“沾到了。”

“沾到什么?”巴基昏头昏脑地问。

他听见史蒂夫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笑,随后一只右手托住了他的下巴。手指按上了他的嘴唇,指腹带着温度在他的唇间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这轻微的触碰产生了核爆般的效果。巴基的脑中警铃大作,他像被电到一般反射性地弹了起来。

“别紧张。”史蒂夫仍然坐着,他伸出拇指,向巴基展示了上面的奶油,“你嘴上沾了东西。”

“………………”巴基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血液冲头,手足无措。

在原地瞪了史蒂夫两秒钟后,他的身体终于替头脑做出了决定——拎起放在墙角的牛奶,他以最快的速度大踏步冲出了史蒂夫的客厅。

在史蒂夫做出反应之前,他像枚刚发射的炮弹一样,一头撞开了街对面自家的房门,然后——

“呯!”

房门被重重地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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